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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熊继柏教授师与承座谈会实录
发布时间:2017-07-29 编辑:湘声报-湖南政协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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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引路照征程医道修行惠终身

  熊继柏,退休前为湖南中医药大学教授,2017年被评选为中国第三届国医大师。1942年出生于常德石门县,13岁习医, 16岁行医,20多岁在乡里医名鹊起。1979年调入湖南中医药大学直至退休。熊老现年75岁,从医59年,诊治患者达百万人次,现在仍然每年诊治来自全国各地患者18000人左右。为中医全科专家,善治疑难病与杂症。出版著作20余部,如《内经理论精要》《从经典到临床》《熊继柏医论集》《中医创造奇迹》《疑难病辨治回忆录》《熊继柏医案精华》等享誉国内。先后为三期全国中医优秀人才班讲学四次,评价为最优。为全国中医院校、中医学会进行学术讲座200余场。带教中医学徒100余人,其中72人已评为正高职称,成为业界骨干。

  ◆葛晓舒   吴希涵

  2017年7月15日上午, 来自全国各地60余位熊继柏教授弟子齐聚一堂,在长沙市养天和中医馆国医国学大讲堂内,共同庆祝恩师荣膺“国医大师”称号,并召开熊继柏教授师与承座谈会。座谈会上8位优秀弟子代表上台发言,评忆恩师,深情恍如昨日;弘道中医,壮志慷慨激昂。最后熊继柏教授也讲述了自己的从医之路。

  现将熊继柏教授讲话节选如下:

  大家都知道我13岁学医,16岁当医生。先前填履历表,我的学历填的是小学。学生不解,说您的学生都是博士生了,您为什么还是填小学学历呢?我说我就是小学文凭,后来在大学当了30多年教授。这次获评国医大师,有人问我的感受。我首先认为这份荣誉体现了国家、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医事业。我们评选国医大师,说明国家在当代非常重视中医,所以这份荣誉是中医界的荣誉,不是我个人的,我只是全国中医界代表中的一员。第二个,这份荣誉也是我们湖南省的荣誉,尤其是湖南中医药大学的荣誉,也是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荣誉,6年前医院就请我去当顾问了。第三个,也是我们养天和中医馆的荣誉,他们提供了纯中医的坐诊场所。

  当初学医有3个老师教我,一个是我的爷爷,二是胡岱峰老师,三是陈文和老师。学医是我爷爷逼我的,因为我小时候身体弱,干不了体力劳动。我爷爷是骨伤科医生,从来不做手术,一摸就能判断是挫伤还是骨裂,还是断了。他是很不错的医生,其他看妇科、儿科病都是附带看的。他教我读书,读的是王叔和的《脉经》。觉得我学得不够好,于是带我找胡岱峰老师。当时80多岁的胡老师是常德名医,清朝末班秀才。胡老师带我时,我没有书,没钱买,我就抄书。抄的是《医学三字经》《时方妙用》《汤头歌诀》,还有《医宗金鉴》的“伤寒心法”“妇科心法”“幼科心法”等。胡老师教我读完《医学三字经》《时方妙用》后就开始给我开小灶,读《伤寒论》《金匮要略》全文,还要求背诵。我当时有些反感,为什么别的同学就不用背?但是老师坚持要我背,背得天昏地暗。但是这就是童子功!现在我听人背《伤寒论》能立刻指出错字的地方。胡老给我最大的启蒙,就是熟读《伤寒杂病论》。

  但是我出师后还看不了病,我就找了第二个老师。1960年,有一个外来的老师陈文和,原来是地下党,在日本东京大学留过学,回来后在杨虎城将军属下,让他当县长,他不当,跑到石门县创办国医馆,因为他是学中医出身的。办了没多久,因为在日本留过学,抓起来坐牢了。在牢里治好了监狱流行的瘟疫,立了大功放出来,继续办进修班教中医。我就以第一名考进去了。当时文学考试又得了第一,陈老师问我读书的经历,最后说你有缺陷,你没读过《温病条辨》,所以当不了医生,四大经典你只学习了两个。于是我就开始在陈老师这里学《内经》和《温病学》。老师非常喜欢我,常让我上台来讲,我就把老师的内容再通俗地讲一遍,同学们都佩服我明白得快。陈老师叮嘱我要学好方剂,并且将他的一个小册子给我抄,里面是2000个验方、秘方。但是我仗着记忆力好,都背了下来就没有抄。现在明白吃亏了,能记住的顶多是三分之二,不常用的就忘了。这是第二个老师,让我明白当好医生要学好方剂。这一点在我的行医生涯中不断得到印证,我要求学生都能背至少500个方,就是这个原因。我的爷爷、胡老师、陈老师,得益于这三位师傅,我对四大经典全部入门了,否则我走不到今天。

  我16岁开始当医生,分管四个村镇的医疗,每天要巡逻。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只有一床破棉絮,没米、没饭吃,只有红薯、苞米粉,无油、无盐、无菜,一月18斤粮票,还要到野外偷偷扯野菜才能填饱肚子。但是那2年我坚持了下来,并一直走到现在。

  老师和我的故事,有许多难忘的情节。记得我14岁时,有个年纪大的同学号召全班晚上去2里外的鱼塘偷鱼,我胆子小,当时不愿意做偷偷摸摸的事,就被他们赶回来,在宿舍里看书。陈老师过来看到我,一问情况,说你这个孩子良心好啊,我就悄悄教你点本事。他就教我怎么看脉,完全跟以前《脉经》里的不同。

  我16岁开始看病,第一个病人是山上的农民,头肿脖子粗,红肿发痒,我一看,这是大头瘟!开了3副普济消毒饮,病人没好,再开3副防风通圣散,又没好。黔驴技穷跑到20里外去找胡师傅,问完情况,师傅给了我3个字:“翻书去。”我现在回忆当年终于明白为什么了,一是当老师一定要严格,二是我的第一个老师也不太懂温病。我回去翻了好久书,终于翻到一个消风败毒散,3副药,病症控制住了。还有一次我给寒热结胸的病人开方子用了巴豆霜,被药铺80岁的药师喊了师傅来教育我,胡老师说:“你胆子蛮大,敢开巴豆霜,病人拉血怎么办?”从此以后,我基本不开毒药,马钱子、斑蝥、蟾酥等药我从来都不用。

  文革中我成了牛鬼蛇神。我的两位师傅在文革中都过世了,我没能给他们送终,是一辈子的伤心和遗憾。后来我到长沙工作,到省卫生厅提建议,给胡老师落实了政策,恢复名老中医名誉。在他坟上立了碑,亲自写了碑文。后来找到了陈文和老师的族孙,到师傅的坟前拜了师傅。后来我年年都会去给两位恩师上坟。

  我觉得,师生感情有时重于父子亲情,师生感情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不只是生活细节,更是学术上的磨合,学术上的通融。

  今天我的弟子们从全国各地赶过来,让我很感动。你们今后是国医大师的弟子,全国人民都看着你们施展医术,你们要有更大的压力和责任感,用真才实学回报社会!

  熊继柏教授坐诊时间:周二周五周日上午  


  地点:长沙市天心区沙河街124号养天和中医馆(劳动西路与书院北路交汇处东北角)  


  预约电话:0731-88896220  8489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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