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日晚,双峰县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贺石良因突发急性心肌梗塞,经抢救无效猝死岗位,终年48岁。
消息传开后,巨大的悲哀氛围立即笼罩了整个医院。从医院员工到住院患者,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很多患者甚至围在抢救室外久久不愿离开,大家痛心地说:怎么会是这样?......这么好的医生,说走就走了......
医院同事:他是大家心中好榜样
工作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哪里需要奔哪里;勤于钻研,医术精湛,热心热情在患者中有口皆碑;从医过程中严谨细致,一丝不苟,处处以身作责......这是双峰县第二人民医院全体人员对贺石良的一致认同。
消化内科主任谢清清、护士蔡丽等人一讲到贺石良时无不失声。“贺院长为医院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年轻人。他对每个徒弟都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耐心,我们这里的年轻医生、护士很多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还经常告诫我们,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必须要有精湛的医术,才能在患者需要时成为他们生命健康守护神。”
新冠疫情暴发时,贺石良不顾感染风险冲在抗疫前线,夜以继日,以院为家,就连大年三十也坚守在工作岗位没回家。白天在门诊超负荷工作,下班后就跑工程住院部细心了解每一个病人的病情变化。“他那种身心疲惫的样子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因为长期高强度工作及压力,他患上了失眠症,经常是夜间好不容易睡着又会被抢救病人的电话叫醒。
5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呼吸内科副主任刘晓芬第一次值晚班,已过凌晨一时,本以为这一晚会平安过去,11床患者家属突然冲进办公室呼救。刘晓芬火速赶到病房,见患者大汗淋漓,咳粉红色泡沫痰,面色苍白,现急性左心衰症状。这种病虽然教科书上的处理流程耳熟能详,但操作起来,才发现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不知何时,贺石良赶来了,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医护人员对患者实施抢救,15分钟后,病人终于平稳了,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一肺癌全身多处转移、在长沙某大型医院手术放化疗治疗后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的重症患者,在昏迷状态中转院到了双峰县第二人民医院。当晚因癌细胞脑转移引发癫痫持续发作,情况十分危急。值班医生立马打电话报告贺石良,贺飞速赶到,全面细致了解患者病情后,当即指导值班医生对症治疗,使患者病情得以缓解。同时嘱咐护士每天给患者身上的压疮清洗,消毒换药。通过贺石良细心指导及精心治疗后,患者病情好转,脱离了生命危险。
贺石良家庭并不富裕,妻子无业,大儿子目前上大二,四岁多的小儿子有自闭症需要长期治疗。在扶贫工作中,贺石良多次私下掏钱捐助贫困家庭。
以上这样的例子,在贺石良身上数不胜数。
住院患者:他是我们的暖心人
能够普遍获得患者的赞誉和信任,是医护人员的最高荣誉。
79岁的雷秀英老人因老年疾病经常来住院治疗。住院中,她见到贺石良不论白天晚上,都要来病房巡查,了解每一位患者的情况,向大家嘘寒问暖。“我以前不认识贺医生,是住院中他经常来看我才认识的。像我们这些老人,很多人小孩都长年不在身边,他每天来细心地问候、了解我们的病情,让我们感到很温暖。听说贺医生去世了,我一天都没吃饭.....”雷秀英边说边擦眼泪。
61岁的朱小平是双峰县青树坪镇合心村人。2019年,他因慢阻肺肺气肿住院治疗,“出院后,只要一犯病,贺医生无论刮风下雨,每次都会来帮我治疗。”
讲述中,朱小平不断掩面暗泣。在4年相处中,他对贺石良已越来越信任,完全成了他依赖的亲人一样。“周边群众,对贺医生的评价都很高,他的医德、人品和医术都没得说。听说他去世了,哪个不惋惜不痛心?”
另一病房80岁的邓殊能老人说,她在这里住了半年了,贺石良对她关心无微不至。昨天早上儿媳来医院看她,见儿媳一脸不高兴不说话,她问儿媳妇怎么了,儿媳说贺医生走了。“当时我就就懵了,病房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哭。”
家中妻儿:他心中只有工作和病人
贺石良一生中对得起医院、对得起病人,唯独对不起家人。这是医院党总支对他的集体评价。
“我不怪他,他这人工作责任心太强了,但他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医院离家里近,他一般都是回家吃饭,但经常因工作忙,连续几天回不了家,我就给他送饭去。”“夫妻20多年,不是夸张,有时有委屈什么的想倾诉,我们要讲个长话对他发个火的机会都少。他只有星期天休息才回来,往往接到电话就走了。”断断续续回忆这点点滴滴,妻子李胜强悲痛不已。
贺石良的大儿子从幼儿园到高中,他因忙于工作,没有送孩子去报过一次名,没有去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当同学问怎么从没看他爸来过学校时,儿子只能回答:我爸是医生,他忙。前年儿子考上益阳医专,贺石良唯一送儿子去报了一次名。
疫情期间,贺石良还把儿子叫到医院当志愿者,每天带着儿子起早贪黑地忙乎。“大年三十爸到家里吃了个晚饭就走了,初一我走亲戚途中去看他,他正忙,我到病房外看他一眼就走了,他到正月初五才回家打了个转。” 贺石良的儿子回忆道,“今年暑假,我到医院实习。我在住院部,爸在门诊。有时我跑去门诊想和爸说说话,往往看到爸室内围满了人,外面凳子上还坐着人,我就只能离开。我下班睡了,爸还没回房休息。虽然同在一个医院,父子俩单独相处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9月1日那天,是贺石良儿子开学的日子。“之前和爸商定,下午他开车送我去学校。我收拾了行李,到中午一点多,他来告诉我,下午病人约了要看病,不能送了。”大儿子只得背起包,走出寝室。“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离别,竟成了我和我爸的永别!他要我学医,就是希望我将来能回到乡村做个好医生,我一定会记住父亲的教诲,以他为榜样......”说到这里,这个20岁的小伙子情难自抑,放声悲恸!
贺石良的小儿子出生后,一直由妻子带着,但患有较重的自闭症。如今,贺石良的离去,给这个家庭再次带来沉重的压力。
文 | 欧阳霞林 李南 左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