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文苑
常宁诗中常宁茶
发布时间:2017-03-24 编辑:湘声报-湖南政协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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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世的常宁历代诗词中有不少与茶有关,从中能一窥先民种茶、制茶、品茶的生动画卷,印证着常宁一直是茶的传统产区,有着源远流长的茶文化底蕴。

  都说“天下名山僧占多”“高山云雾出好茶”,山、僧、茶,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史上涉茶的那些常宁诗文亦概莫能外——明末清初,大义山至圣寺智缵大师的七古《和彭兵宪题云阳署》,开篇就是茶,而且是“赵州茶”,“今时漫说赵州茶,且共良朋误岁华。最喜文心符白凤,却怜战骨拥黄沙。江头有客频敲楫,门下何人素笼纱。昨夜金风生紫岫,庭前乱落竺乾花。”

  诗的作者智缵,号绪庵,明末进士,明未清初的兵荒马乱中遁入大义山至圣寺,是至圣寺开山祖师净讷的高足。诗中提及的彭兵宪,即衡州兵备道彭而述,亦为明末进士,清顺治年间任衡州兵宪(兵宪为武职,又称兵备副使、兵备道,隶属巡抚,节制都司和守备)。

  两个明末的进士,一居庙堂之高,一处江湖之远。一朝一野,一僧一俗,互相唱和,惺惺相惜的友谊,给明末清初的乱世抹上了一笔耀目的亮色。

  诗中的“赵州”指的是唐代高僧从谂,他常以一句“吃茶去”引导弟子参禅,“赵州茶”遂成了寺院中茶水的代名词。

  僧与茶,在清初雍正时邑中名士崔鸿棠的《赠虎溪明子上人》一诗中,亦是主题:“闻说虎溪好,高僧已是仙。炉炊千载木,刹砌六朝砖。秋月随瓢掬,春茶带露煎。就中无个事,闲傍白云眠。”

  古人推崇的冰雪煮茶本已是奢谈,以冬日竹叶上的积雪煮茶即被视为极品,此诗竟然以甘露烹茶,完全是帝王才有的作派。当然,字里行间其实都不过是文人想要的意境。

  正如康熙年间秀才崔鸿业的这首《落叶》,“雨洗烟埋奈若何,荒堤古径积来多。闲烧野灶烹香茗,轻载寒虫送绿波。葱茜一庭怀旧荫,萧疏几片恋残柯。不知天上灵榆好,终岁青青傍绛河。”无论是前面崔鸿棠的“春茶带露煎”,还是此处崔鸿业的“野灶烹香茗”,都是文人谋求的风雅。而清雍正时贡生崔宏茂的《田家杂兴》,“晓日茅檐静,花深春事宜。焙茶匀活火,晒笋压疏篱。牛立儿来馌,犬声客在溪。荷锄今又暖,相语话禾迟”。就将当时人们的制茶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

  之所以有这么多常宁崔氏留下的写茶诗文,源与史上常宁崔氏曾拥有极高的制茶水准。《同治常宁志·卷十四·物产》就明确记载,“茶,早者为茶,晚者为茗,有粗细之别。崔氏园擅名。”“擅名”,即享有名声。

  谈到与茶有关的诗文,当然绕不开常宁人唐训方。

  唐训方,字义渠,湘军重要将领,今常宁市兰江乡人。这位清同治年间安徽巡抚、署理湖北巡抚,一生手不释卷,著述甚多,爱茶,且不乏与茶相关的精品诗文。他的一首五古《游四应山》,既有田园风的小清新,亦有超然物外的大写意:

  “山以四应名,中有神仙伏。神仙洞里啸,风送出苍麓。古寺三两椽,亭亭倚修竹。朝逐寒烟直,暮随白云宿。地静人来稀,山鸟互相逐。我今抛俗缘,乘兴访仙躅。苔绿印屐齿,松径盘虺蝮。攀萝倚壁上,悬崖欲颠扑。寻源入洞天,老僧容可掬。笑谓客何来,烧茶煮苜蓿。览胜豪情起,高咏穿林木。竞日乐未阑,幽泉响空谷。斜阳催我归,一路繁花馥。”

  诗中的四应山位于今兰江乡洞山村境内,山中曾有创建于清初的四应山寺,寺内设书院,聘有当时的县内名儒讲学,绵延数代。传闻幼年唐训方在书院夜读时,曾闻寺前古柏如人行交语,言其日后前程难以限量。

  书院教育的兴盛的确让当地桂馥兰芳、人文蔚起,该村亦是国家原邮电部部长、信息产业部部长吴基传的家乡。

  唐训方中年才投笔从戎,但其内心深处似乎更希望成为一名学者,七绝《山居漫兴》就道出了心声:“一壶芳茗一炉香,闲读陶诗引兴长。翻悔当年投笔早,书田久废陆家庄。”

  常宁诗中常宁茶,而常宁茶里的这些故事,耐人寻味余,余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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